“这个人的血一定是冷的”。
——这就是他十八岁以前五名“教练”对他的评语。
他只当这五人是“教练”,而不是“师父”。
——“教练”是对方教,他练;有一天对方不教了或教不了了,他就可以不练或练他自己的了。就算是强仇大敌,只要能让他学得着东西的人,他都当他们是“教练”。
师父则不然。
——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
“这个人的血一定是冷的。”是他那五个遭他击败的教练对他的评语。
他的“师父”却只有一个。
他师父并没有对他作出评价。
——“师父”一向很少去评估什么人,可是,让他得以既为捕快而又能同时当杀手的,完全是“师父”的力荐。
他甚至也不清楚师父的名号。
他只知道他复姓“诸葛”。
——人人叫他做“诸葛先生”。
他是谁呢?
——这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。
每次,他都好想去问他的师父。
——不过他却很清楚师父的脾性,到了适当的时机,师父自然会告诉他;要是还没有到时候,那么问了也是白问。
(我是谁呢?)
他也常常这样问自己。
他只知道师父发现自己的时候,自己是在一处断崖下的狼窟里。
“你那时候大概只有一岁大吧,在黑暗的洞里望进去,眼睛是绿色的,我还以为是什么野兽;”师父跟他说,“后来,我还发现你吮狼乳,才推断你是因母狼哺养而活下来的。”
“后来那头狼呢?”
“给猎人杀死了。我因生怕要你骤离狼群,会一时不适应,便多次到狼穴里探你,着乳娘让你哺食,让你逐渐习惯下来。那头狼初以为我们要加害你,拼命要攻击我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