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未说完,却见明珠擘大了口,成一○型,张口结舌。
方恨少正是不解,左肩膀却给人猛地拍了一下,他转过头去,就看见一个满额是汗、满手是白粉的大胡子,在对他瞪眼睛。
“啥事?”
“小哥儿,你能不能不在咱家店子门前唱歌?”
“我……”
方恨少正想辩说,那大胡子叫他拧过头来,原来是一家温州大馄饨店子,汤烧烫着,水烧开了,匀子捞子匙子面条子全齐备了,就桌上一个人也没有──本来应该是至少有三五桌的,可是像忽然间,客人遇上了什么惊吓变故似的,全都走个一乾二净,只桌上还有没吃完的连汤馄饨,撒了筷子、匙羹、油盐、姜葱和醋酒在枱上。
“你把我店里的人客全唱走了。”
“你──”
方恨少挣红了脸,还想分说,忽尔右膀子又给人拍了一记。
猛回首,又是一个瘦不伶仃、哭丧着眼、八字眉和个八字须再加满额八字皱纹的汉子,劈面就说:
“公子,我知道你沉落到这地步,要在街头卖唱,当然也身世凄凉,穷途末路,但求求你哪……别在我店门唱好不好?”
“这算──”
还没待他说下去,那瘦汉店家已引他回头,只见那家原来是“甜品大王竹筒饭”,如今,竹筒犹在桌上,香饭犹在竹筒里,但人客已走个清光,剩下一个,不知是因为吃太饱了走不动,还是因为惊吓太甚了不敢走,就蹲在桌子底下,双手抓住枱脚,双眼看向方恨少,瞳孔仍在放大。
胡子大汉说:“你行行好,真要唱,到远一点的地方唱好不好?”
瘦汉子也说:“我们这只是小本经营,经不起小公子你来砸场的──这样吧,”
他好不容易掰开方恨少手心,不情不愿的捽下一只小平钱在方恨少手心里,“你去弄点吃吧,看老天爷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