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虎禅一跨而越,仿佛他们之间,完全没有距离。
沈虎禅也没有出刀。
他出掌。
可是徐无害却听到刀风。
是孟顶顶出的刀。
然后情势急变,位置互易。
孟顶顶已到了这边的岸上,恰站在沈虎禅原来所立之处。
沈虎禅却到了石上。
他伫立在河心,如一座塑像。
日落西风冷。
极月苍茫。
暮泣。
然后徐无害发现,沈虎禅所站立之处的江水,漾起了几缕鲜红,冉冉的浮升扩染,然后又被流水冲淡。
那当然是沈虎禅的血。
——他受伤了?!
孟顶顶却没有伤。
他只摸了摸头顶。
他们位置互易,孟顶顶变得跟徐无害和蔡可饥站得极近。
所以孟顶顶有没有受伤,他们看得极为清楚。
他们可以肯定孟顶顶没有受伤。
他只是忽然间,似是苍老了许多。
“我知道沈虎禅名闻天下的有‘不惑之刀’,没想到还有‘逾矩之掌’。”孟顶顶拍了拍头顶,道:“如果你不是留了手,我这颗顶上西瓜,恐怕就成了一堆稀泥了!”
沈虎禅人在河中,衣袂翻飞,并未言语。
“你手下留情,可是我以为你要取我性命,所以毫不客气的出了刀,“孟顶顶渐渐又回复了笑容,笑意先自皱纹间漾起,“我的刀大名鼎鼎,一向都不空回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连你也不例外。”
沈虎禅沉声道:“你的刀法要比刀更好。”
“一个人刀法好,用什么刀都会变成好刀,只有在两个人刀法都同样好的时候,好刀才会派上用场。”孟顶顶笑意更浓了,“但你没有出刀。”
沈虎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