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虎禅的伤似已痊愈了七七八八,他的话说得很少。
反而徐无害和蔡可饥说得很多。
——蔡可饥本身就很爱说话。
——徐无害则觉得应该在将军面前表现他的转述能力。
而且他们也不得不说。
因为将军表示:把未说完的那部份,继续下去——
他们在休息的时候,早已搭配过了,本来是安排蔡可饥先说。
蔡可饥刚要开始,忽然,眼里劈入了一簇簇鲜亮亮、烈艳艳、火辣辣、红彤彤的颜色。
那么鲜丽的颜色!
——简直美得令人不惜溺毙其间。
令人不惜为它而死的美色。
而且死而无憾。
不是美人。
而是美景。
——如此美景良辰,就连在生死一发间的蔡可饥,而今回忆起来,也不禁为之神醉……
那么绝美的景致,带了点凄凉。满山遍地,只有四种颜色:黛绿的、嫩黄的、鲜红的,都是树叶,两地上也铺满树叶,是棕色的。除此以外,便是天色了。
蓝湛湛的天色,像浸透了一亿年的寂寞。
然而人间的碧绿金红,仍正杀得灿烂。
纵是在逃之中,蔡可饥也不禁为之神怡。
——这满山枫叶,开得这么盛、这般璀灿,他不但见都没有见过,甚至连想也不曾想过:人间竟有此美景!
美得可以令人忘怀一切!
包括危机。
蔡可饥几乎就想留在这儿,不愿再逃亡了。
人生前路多风霜,不如栖息在这枫林的千种绝色万种风情里,从此不历人间风波恶!
正在这时侯,沈虎禅说话了。
他一直没有说过什么。
自梁四消失在“落井竹”后,李商一只挥手道:“走。”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