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竹子。
竹子里的人。
手上的红剑。
一切都构成一个奇诡的映象。
沈虎禅一见到他,脸色还没有变,“锵”的一声,他背上的刀柄弹起,刀竟自动出鞘一寸三分!
那个拥有一张痛苦沧桑脸容的人,手里的红剑也忽然生起了奇异的变化:那柄剑就像折叶一般,一瓣一瓣的打了开来,迅即又叠合在一起,复合成一把梭形的剑。就像一把扇子,开了又合起来;也像一截蟒身,蠕动了那么一下又静止了下来。
剑色变得像剑身里布满了血脉一般,一点腥红一斑绯红,红得来不及调匀,但更怵目惊心。
然后沈虎禅问:“你要我交回高唐镜,就放了他们两人?”
李商一看也不看他,只道:“一、个、人。”
沈虎禅道:“两个。”
李商一摇头。
蔡可饥猛然转身,就要出剑。
沈虎禅大喝一声:“不可!”
蔡可饥陡然住手。
沈虎禅有点紧张的样子:“别惹他!”
他曾在兜玉进和唐多令两人挟持楚杏儿的威胁之下,轻易反击、从容救人,可是遇上李商一,他的态度却完全不同了。
他变得很谨慎,好像脚踩刀山、手捧油锅似的,错不得。
他鼻尖已密布汗珠。
“我手上也有一个人。”
“他、死、活、与、我、无、关。”
“可是他死在你面前,也不是件光采的事。”沈虎禅指的当然是谭千蠢。
李商一冷哼一声,突然,徐无害和蔡可饥只觉整个人飞了出去。
——也没有大力撞来,甚至完全感觉不到外力的存在,整个人就“飞了出去”。
两个人都想努力站好,可是徐无害已失去挣扎的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