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名则拔剑,狂呼挥舞,往黑暗里直冲了过去,还可以听到他呐喊的声音,但突然之间,他的头颅似被罩在一个布袋的里,发出微弱挣扎的声息。
未几,有东西抛了回来。
司马不可一手接住,那是一个人的臀部。
司马发较审慎,他闪开。
——那是一个人的眼睑和脚胫骨。
然后——
就没有了。
一个年轻人,就只剩下这几件东西了。
眼睫、臀部、脚胫骨。
楚杏儿记得自己没有呕吐,那是因为沐浪花封了她的穴道之故。
她呕不出来。
这点她想来有点感谢沐浪花。
可是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几乎便要吐了出来——
假使没有将军的手,正在暗输功力,助她宁定紊乱的呼息的话。
“然后,”楚杏儿一向都是伶俐活泼、神彩飞扬的,可是现在她的样子,如同坠入万丈深渊里——正挣扎于回忆的深渊之中。
连燕赵也有点不忍心:如果叫楚杏儿说下去,就等于是让她坠入怖栗的回忆里,不能超生。
他奇怪将军怎会狠得下这个心。
将军只待楚杏儿说下去。
然后,大家都要崩溃了……
这个自然。
遇到那种情形,铁打铜人也都禁受不住。
楚杏儿继续说下去:“幸好,沐二叔……”
将军目光亮了亮。
他正是要听这个。
楚杏儿已安然无事:不然怎能在他跟前说话?
他好奇的是:以当时的局势,楚杏儿等人如何逃生?
——沐浪花怎样应付这个危局?
朋友多几个少几个无所谓,敌人要够份量,兄弟必定要精彩——这都是将军的原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