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一些什么,但改口问道:“怎么?我们要去不去追?”
沈虎禅道:“我去,你,不要去。”
楚杏儿仰脸,她仰脸有一种极教人疼爱的神情:“为什么?”
沈虎禅干净俐落地道:“危险。”
楚杏儿噘着嘴儿道:“那我更要去。”
“你不知道,”楚杏儿陶醉在梦幻里般的低语:“我就喜欢危险。当危险来时,那些不知生死,存亡常系于一线,成败定于一瞬,我实在很喜欢那种刺激,那种感觉……。”
沈虎禅忽截道:“不过,我们现在谁也不必去了。”
楚杏儿瞪了瞪杏目:“为什么?”
“他们已经来了,”沈虎禅看着长街的雾涌,手已按在刀柄上,“来得好快。”
街口、桥上,雾很浓,枯枝、残月,处处两三声犬吠、猫叫、虫鸣,声音都很幽异。雾本来是稀薄的,倒似是忽然浓稠了起来。
楚杏儿看到这街景,眼前仿似有一行赶尸跳过,心中不免有些发毛,雾纱掩映里,仿佛有魅影幢幢,但一个都看不清楚:“他……们来了?”
沈虎禅道:“你仔细听那些声音。”
楚杏儿侧耳听听,只有几声幽异的猫声低鸣,还有一二声异乎寻常的狼嗥犬吠,楚杏儿不由向沈虎禅雄厚的肩膊靠拢一些。
“那些狗叫虫鸣,是他们特殊的联络攻击暗号。”沈虎禅像一尊有力的石像,轮廓深刻如同斧凿:“他们已慢慢逼近来了。”
楚杏儿吃了一惊,现在听去,果然发现那些古怪声响,此起彼落,正自四面八方,往镇里包抄过来,那些奇异又令人不寒而悚的声音,有的来自草丛,有的起自屋檐,有的还在桥下水中,隐约而幽深地响起。
楚杏儿望去,只见随着这些此起彼落幽异莫名的叫声,地上的死尸——尤其她亲手杀死的唐多令——脸部已僵硬的肌肉竟会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