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像骤然结成了冰。
寒意来自他们的心中。
他们一招才递出,主帅已挂了彩,一只手臂,带着屈曲的骨骼,暴洒的血光,飞离了身躯,跄踉后退,脸白如金纸,出刀的人刀已回鞘,毫不在乎的站着,目蕴神光,但连望也不望他们一眼。
他们心中发毛的是:“如果这一招他们坚持要递下去……”
沈虎禅这时说话了。
他的话是对唐宝牛和方恨少说的。
“不管敌人多少,交手时都当是一人。以一剑杀一人,或伤一人为目的,不必浪费精神体力,敌人众多,反而耗费布阵、编排、行动,我们只要杀伤最近者或攻击者的战斗力,便已足够。”
他跟唐宝牛、方恨少之间的感情,可能介于一种师友之间的态度,在众敌虎视下悠然道出战斗的秘诀。
方恨少和唐宝牛也一反平时嘻谑的态度,很专心的聆听。
可是围攻者的阵势,已魂丧胆寒,失去了杀气,也全无动力。
沈虎禅一刀伤了这攻击队伍中的主脑。
整个攻击形势也为之瓦解。
门大纶虽断一臂,额上痛得汗如雨下,黄豆般大,始终不哼一声,抚臂咬牙苦忍,可是郝不喜、丁五姑、徐赤水三人,却再也不敢动手。
沈虎禅又说话了,这次他是向门大纶说话:“你记得金钟岛的冤案吧?兰氏三祖孙都属无辜,但为你残酷迫供,四肢俱废,你也算作孽多了,所不同的,你倒是以公事为撑腰,今日废你一臂,不过略作惩戒而已。”
又道:“自作孽,不可活,善恶到头终有报,你自己好自为之吧。”
忽听一人冷笑道,“沈虎禅,你终于出了刀,伤了人。”
沈虎禅回过头去,只见丛林里走出两排身着白衣披麻戴孝神情肃穆的人,托着一口棺材,以齐整而诡异的步伐行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