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病啊,我的……
寒.
白。
——雷怖的脸色。
完全发寒。
陡然变白。
雷怖本来肤色黝黑,而今,却忽尔变得白而寒,令人发寒的白。
那是因为他遽然大量失血之故。
他完全失去自控,整个人坠入了茫然之中,双手兜按住了部分的内脏肠肚,但大部分因盛满了,接不下了,而哗啦啦的蓬地掉到地上去了。
他看看他抱住了部分肠脏的手,想把那些事物塞回胸腔里去,但显然力有未逮。
他不甘心的望着地上的内脏与器官,抬头,惘然的看看方应看,没有愤懑,甚至也没有悲哀,那表情是恐惧大于一切,甚至还皱着眉绷着脸带着笑意,所以很是诡异。
“这一刀,重了些,没办法。”方应看一面用脚尖去踢着地上的一只钩子,一支拐子杖,还有几支散落的筷子,带着歉意的说明,“要是用我的血河剑,结果会好上一些。
一定恰恰好,不致搞得个满地都是。”
说着,他拍了拍腰畔的赤色小剑。
就这样一句,他仿佛已交代清楚:他那一剑的来龙去脉。
可是肠肚五脏流满一地的雷怖,一时依然未死,在那儿分外清楚的感受到内脏掏空的刺激。
一时间,全场都镇住了。
也震住了。
大家本来都义愤填膺,要将雷怖碎尸万段,但乍见的情状,反而都愣住了。
大家屏息地看看方应看。
方应看泰然自若。
他却在看另一个人。
不是天下第七。
而是那一个一直在挖鼻孔、掏耳垢、剔牙缝、揩眼屎,动来动夫,没一刻安静过的白胖俊小子。
他用眼角脱着他,好像在扮傻、又似在观察,更仿佛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