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深情岂若无情真
这次,李师师也顿为之粉脸变色,情急地道:“他……他来了……怎地在今天也来……
现在是什么时候了;他竟说来便来
她一面急,一面望着孙公蛭,眼里流露出一片催色,令人哀怜,也令人爱怜。
孙公蛭神争冷峻,冷晒道:“——你要我先行离开、是不?”
李师师楚楚动人的点了点头。
孙公蛭一笑、抄起桌上的酒壶,也不倒酒,仰脖子一气干尽饮净,然后崩的一声,咬下了壶嘴,抛下一句话:
“好,你要我走我便走,我也不碍着你的事——反正,在这儿偷鸡摸狗的,又岂止我一个!”
说罢,他捞起焦尾风琴,猛回首,往窗外盯了一眼。
戚少商机伶伶的打了一个突。
此际,他跟那人首次正式对望。
戚少商心下一粟,以为对方必自窗口掠出,正要找地方回避,忽听孙公蛭冷哼一声,一手挟着琴,一手打开了门,大步而出:原在门个候着的李姥,因为门前一空,几乎没跌撞趴了进来。
戚少商只觉与那人一记对望、就似是大日如来遇上了不动明王,打了一个星火四溅的交锋,但又似是同一家、同一门、同一血脉的唇亡齿寒,首尾呼应。
他极憎恨这个人。
——好像这人能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。
他也觉得此人甚为亲近。
——他和他之间,仿似没有什么分别!
这感觉很复杂,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可是,孙公蛭仍然出乎他意料之外。
他听说皇帝来了,竟不从窗掠走,而大摇大摆的取道大门:
——莫非他不伯跟皇帝遇个正着!?
他这一走,才跨出大门,李姥几乎跌将进来,同时,熏香阁中的绸帘急摇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