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石笑着道:“不过,这一说可得罪了人。”
方恨少笑嘻嘻地道:“这两人倒是好涵养、好脾气,只互觑一眼,那姓商的说:‘好小子,倒给你耍了。’夏姓汉子却举杯敬黑炭头,还说:‘史兄伶牙俐齿,咱哥儿俩倒失敬了,给你逗着了,也心服口服,没二话说。’黑炭头笑着敬了一杯……”
王小石道:“这两人好气度,人家这般忍让,张五哥也不好太过得寸进尺了吧?”
白愁飞却沉吟道:“他们忍而不发,必有隐衷,绝非寻常人等。”
方恨少毫不在意地道:“不玩下去怎么行,咱们原先约好的了,要是黑炭偷不着,便算是兔崽子,他说什么也得到手……就在这时候,大水牛就在酒楼下面,大叫三声:‘救命’。”
白愁飞这可一时没听懂,“怎么?”
王小石也问:“他好端端地,怎么跑到街心去叫救命?”
方恨少慢条斯理地道:“这是黑炭原先约好的,要老唐在下面大声呼救,就在那两名汉子往楼下瞥的刹那,张炭已把书偷盗得手,揣在怀里,借故告辞,回到我们的桌上,再付了账,到楼下与大水牛会合。反正,当街叫几声救命,又不犯法的。”
王小石叹道:“可是你们偷东西,却是犯法的。”
“我们原只想借一阵子就还给他,不料翻开来一看,这算什么《吞鱼集》嘛!内容与鱼虾蟹全无关系。”
“只有一列列、一行行的人名,”方恨少悻悻然地道,“古里古怪的,还不知是用来做啥的!”
王小石失声道:“不好。”
白愁飞也道:“这册子里大概会有文章。”
王小石道:“至少也是要件。”
白愁飞道:“他们这就闯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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稿于一九八六年十月:父亲病逝期间伤痛时。
校于一九八九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