掠而上,迅速溜入院内,再分辨出方向,直扑北大房三楼的酉字房。
这绮红院做的是夜里黑里的生意,到了清晨,晓雾刚起,宿露未消,自然大部分人都高卧未起,起来的下人也只惺忪睡眼,哪里看得见比一溜烟还快的白愁飞?
白愁飞闪到了酉字房外,发觉里面隐透一盏黄火,将熄未熄,显然是昨夜雷滚根本就没灭灯,就干那胡天胡地的事。他用手轻轻一按,在糊纸上戳了一个月牙孔儿,张望进去,果见有两对鞋儿,歪斜地撒在床衾前。纱帐半掩,一个赤裸上身的大汉,发出如雷似的鼾声,他身旁有一位发似乌云的女子,露出一小截白皙纤弱的柔肩,脸容却看不清楚。床上床下,乱成一片,似有人在此大战过的情况。
白愁飞当然明白这是什么一种大战。
白愁飞轻轻一托,就托向了那插严了的门栓子,门房略开,白愁飞已闪了进去,掩上了门,再闩好了门栓子。
然后他再徐徐地站起来,深深吸了口气。
他望着床上那瘦小柔弱的女子,心中陡升起一股忿意。
他轻轻咳了一声,一步踏近床前。
然后一把掀开被子,另一只手就要把雷滚的脖子拎上来。
金红的被子一掀,竟现出了三具不同的身体,尤其那女子的胴体,完全赤裸,白得刺目,雷滚却穿着牛犊子裤,而被里还有一个人。
一个“小人”。
一个“小人”,一对狠毒的眼。
人极小,比侏儒还小上一些,但手上一把匕首,可又毒又辣,就在白愁飞掀被的刹那,已连下七道杀着。
白愁飞是右臂掀被的。
七道杀着,全向白愁飞的右臂猛攻。
白愁飞来不及破招,只好及时缩手。
他一缩手,那七道杀着变成向他身上攻去。
白愁飞只好疾退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