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未死,在胸膛上挣着、转着、翼发着吱吱的响。
赖药儿见一只如此小的动物,尚且不肯死去,心中又悔又难受,他从来未曾杀过人,连动物也未杀过。但见这蟀螂已断无生理,若给它缓死,只是更添痛苦,狠着心把它一拨,拨落地上,用鞋子一连击了几下。
只见蟑螂脚躯不全,乳白色的肠子拖了一拖,羽翼也断折于地,但一根触须和嘴仍蠕动着,爪子也挣动两下,竟然仍未死绝。
赖药儿生平只医人,不杀人,这一看,真有魂飞魄散之感,早知蟑螂生命力如此顽强,也就不加后来几下,也许这蟑螂还有一线生机,能活下去。
当下在他心惊胆战之下,横了心一连七上、八下,终于把蟑螂拍成肉浆,这才惊魂初定,心想:如果自己还有命在,一定要仅记蟑螂求生之意志,不可以再杀生,而且,要把今晚所悟的告诉后人。
这时他忽想念起唐果,唐果的伤该开始痊合了吧?
他刚想到唐果,“啪”地一声,纸窗裂了一个洞,一颗石子飞弹了进来。
石子当然击不中赖药儿。
赖药儿已到了窗外。
窗外山风掠过老梅,再惊动崖边草丛。
月下无人。
赖药儿心念电转,掠至李布衣的房前,叩了两下门,叫:“李兄。”
房里没有人应。
赖药儿深知李布衣的反应机敏,再不犹豫,一掌震开大门,房内并无一人。
赖药儿心中一沉,身形三纵三伏,已到嫣夜来房前,他知有敌来犯,情势紧急,再也不敲门.只叫了一声“嫣女侠”。砰地闯入房里去。
不料嫣夜来正匆匆起床,身上穿着白色睡衫裤,见有人闯入,吃了一惊,忙抄被中短剑以抗,一见是赖药儿,不觉怔住了。
赖药儿见嫣夜来平安无事,也都怔往。嫣夜来本已上床入睡,桌上油灯亦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