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三里。
飞鸟大师瞪着眼道:“那还等什么?
叶楚甚道:“等我和舍妹先说几句话。”
飞鸟大师正大为光火,提高了声调:“好哇———”忽见叶梦色向他浅浅一笑。
飞鸟大师其实不是大师,甚至也不能算是和尚,他不念经也不念佛,吃荤不吃素、杀人不偿命,可说他百无禁忌,但他也绝不好色。
可是叶梦色这一笑,秀秀丽丽的两道小刀似的眉微微一扬,使飞鸟大师感到自己己出口的话太重,连忙沉下调。再说了一次:“好哇。”
叶楚甚拉着叶梦色的袖子,走到悬崖边缘,这时旭日东升,一层青蔼云网下压着轮蛋黄也似的红日,宁静畅美,晨鸟啁啾,红的紫的微芒,染在叶梦色苍白的两颊,似抹上一层胭脂似的颜色。
叶楚甚道:“梦色。”
叶梦色应了一声,飞鸟在天边翱翔,刹那浮沉,她声音里也有着不经意。
叶楚甚却语气沉重:“你知道你说了什么?”
叶梦色没有回答他。叶楚甚语气里更添恼怒:“你为什么要说布衣神相会出手?”
叶梦色淡淡地道:“我骗他们的。”
叶楚甚极力压低声音,但仍抑不住恼火:“你这样做,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?”
叶梦色轻轻地回答他:“我只知道一场仗,怀着必胜的士气打胜算便大得多,而我这样说,他们就全往胜判的方向去做,这就够了。”
叶楚甚没有了声音。晨风中,隐有叶梦色鼻音哼的曲子,美得像远方的笛音,和着鸟鸣,随风细细的送。
叶楚甚终于叹了口气,低低他说了一声:“要是李布衣真的会出手,那就好了。”
那清洁细细的风飘里的轻歌,似乎停了一停,立刻又唱下去,似有些幽怨的哀伤,在晨风露珠时存在过,又在阳光升起来的时候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