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襄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照顾唐姑娘。”
海难递道:“不!”这个回答也是斩钉截铁,犹如用斧凿在石碑上一样不容抹去。
公子襄倒是奇道:“为什么?”
海难递道:“因为你不会死!”
公子襄眼中闪过一线痛苦之色:“生死乃是定数,我……也只不过是交代明白,好放心一搏而已……”
海难递还是道:“你不用交代清楚,纵要交待,也不必与我说,我不会替你去完成。”他顿了一顿,用坚决无比的声音道:“因为我们刚刚约过,虽不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……我们刚刚才结拜,我俩已是兄弟,你难道忘了吗?”
然后对已经一句活都说不出来的公子襄鼓励地笑了笑,用脚踢了他一下,道:“兄弟,你好好打这一战,不能输……如果输了,你死,我也不活!”
公子襄怔了半天,忽然用尽全力,指着海难递的鼻尖骂道:“你疯了!我跟你萍水相逢,不过才相识半天,你是魔头,我是君子,你哪有资格跟我称兄道弟,你……你……”
海难递神色不变,冷笑道:“你用这种话相激,是小看了我,也小看你自己。”然后厉声喝道:“枉你还尊敬萧大侠,向往‘神州结义’……当年神州兄弟的一句话:‘一朝是兄弟,一生是兄弟’,你难道没听过么?你难道忘了么!”说着呸了一声,竟吐了公子襄一脸口水,然后铁青着脸,一个字一个字地道:“记住,为了我,为了唐姑娘,为了你的门人和武林正义……我要你……活着从房间里走出来!”
公子襄一句话也没说,大步走向那房间去,这跟他刚才委靡气沮的神态全然不一。
因为他知道几条性命全悬在自己的手里。他已不能败。
方觉闲见公子襄踏步而去,他也跟着起步,只不过在午间的阳光底下,山谷里的稀薄空气、鸟喳松静的寂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