枭一般凄戚,像厉鬼在追索魂魄!
“你没有被最好的朋友出卖过,又怎么知道朋友的无义?你未曾被至亲的朋友伤害过,又怎么了解朋友的无情?!”
高风高蹑嚅地道:“我……我没有出卖过你……”
聂千愁如夜叉般狂笑了起来,松针如雨一般折落,茅草如风般激扬。
“你当然没有,你只是我普通朋友,如果是你暗里给我一刀,我倒无所怨,只恨自己不戴眼识人……,而真正致命的朋友,是在我身陷囹圄之中,仍维护他,仍不惜为他牺牲一切,仍信任得一至于把财产武功权力全授于他的人。”
他眯着眼、切着齿问:“你被人这样害过吗?”
“你被你救过的人冤枉过吗?”
“你被你一手栽培出来待他如兄弟一般好的朋友诬陷过吗?”
“你被那个人陷于万劫不复之境,但仍然以为他是你一生最要好的朋友,你尝过这种屈辱吗?”
“你一生的前程、理想、亲人、伴侣、名誉、性命、财产,全给你最信任的人一手毁了,而你还是信任着他,不虞有他,连最后一线生机也混灭在他手里,你试过这种味道吗?”。
聂千愁哈哈大笑二声,又说了八个字:“天理何在?天理何在!”
唐肯虎地跳了起来,叱道:“他是谁?他是谁?”
聂千愁眯起眼,嘴唇下拗:“他?他们!”
唐肯急着道:“他们究竟是谁?!”
聂千愁横了他一眼:“你要知道干什么?”
唐肯瞪大双眼,逼视过去:“为你报仇呀!”
聂千愁肢上的皱纹又翻腾了起来,闷哼了一声。
唐肯大声道:“像那样子的不义之徒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聂千愁冷笑道:“要是这样,你到街上去,随便揪十个人,起码有八个是该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