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寇、大盗、叛乱分子,而牢栅里拘押的多半是犯案比较轻的犯人。
唐肯就住在张义宏对面,两人在这些枯燥寂闷的日子里,窥狱卒走远时,互传消息。压嗓对话,也不知分享过多少时光了,而今张义宏这一去,唐肯心里像空了一大片位于,无法填得上。
他打从透气孔望过去,张义宏脸如死灰,全身发着抖,几乎是给几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架着走的。
唐肯在看他的时候,张义宏也向这儿望了一眼,那眼神里全无活意。
唐肯看了这眼神,仿佛全身浸到了潭里,他俟着铁门软瘫下去,才发现阳光已经沉下去。
囚室里再无阳光。
一一为什么要把张义宏拉走?
一一蓝老大和张义宏,一个个都拉去了,只剩下自己和吴胜,吴胜他在哪里里?-
一一我们都是冤枉的!
为什么要拉走我们!
唐肯悲愤的想着,希望就像太阳一般的沉了下去,入夜的囚牢更难渡过。
他仔细计算一下,他进入这青田大牢八个多月以来,不认识的不算,在劳役时间的操事室里,还有每月一次共同沐浴的澡堂里认识的犯人,至少,有十六八个是这样被叫了出去,一去无返。
一一他们去了哪里?
自己犯的,还算是“监守自盗官饷”的大罪,但像谭婆、陈昌等只是犯了偷窃小罪,怎么也这样消失了影踪——
一为什么会没有人追究?
张义宏正在遭遇些什么?
唐肯用拳头在铁门上轻轻的擂着,发出冬冬的震响,却捶不破他心里的疑团。
他一下一下地捶着,在幽森的牢狱里,像隐伏着一头不屈的兽,沉重地呼息。
拳头隐隐震痛了他的手心,幽暗里,他仿佛看见自己和镖局的兄弟们,在北旱砂坝的一役。
他的拳头猛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