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浸在这一剑展现的天地大美之中,没有任何举动。
心月剑并没有毁在卓王孙无坚不摧的杀气下,而只是因为,这仅用三日时间铸成的长剑,无法承受这一剑的威力,也无法承受这一剑的美丽。
越惊艳的美丽,越只绽放于刹那。
杨逸之缓缓睁开双眼。看着晶莹的沙满空飞舞,他的神色也不禁有些落寞。
他目光投向楼心月,他的声音也轻得仿佛来自天际:“多谢。”
多谢。
多么醇厚的两个字,宛如知己间肝胆相照的美酒;又是多么冰冷的两个字,宛如天人两隔的天涯。
多谢,是万种柔情的断尾,也是一生相思的无奈。说完这两个字,所有的恩爱情意就都不会开始,余下的,只是朋友。
虽然,他的语调中有无尽的无可奈何,但却也是如此坚定。
楼心月望着他,点了点头——能作他的知己,或者也是一种幸运罢。
她的笑意中满是泪水,然后缓缓倒下。
卓王孙眉头紧锁,似乎还在为刚才那一剑感慨。
良久,他长叹一声道:“你走罢。”
杨逸之看着他,没有回答。
卓王孙缓缓道:“这一剑的确妙绝天下,但我放你走,却不是因为这一剑。”他看了楼心月一眼,轻轻摇了摇头:“而是因为,三日之内,你竟能取走一个人的心。”
他的话语中有淡淡的感伤:“我总认为,能伤人心的剑法,才是真正的剑法。”
杨逸之默然无语,良久才道:“我已辜负她一片心意,决不能让她因我获罪。”
楼心月在华音阁最为神圣的皇鸾钟前,为敌人断指铸剑,这又岂是普通的罪责?
卓王孙却摇头道:“此风、此月、此剑、此人……何罪?”
杨逸之拱手示谢,落落无言。
卓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