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着即将来临的恶讯,连早饭也少有人出来吃了。
相思坐在镜台前,朝阳明丽的光芒被窗棂滤得点点滴滴,聚在她面前的镜子里。她微微侧头,将一只玉环取下来,一头青丝瀑布般的从椅背直垂到地上。她拿起一柄檀香木梳,将头发分成两绺,一半轻含在口中,另一半任它垂下,一抬头,看着镜中人的清媚姿态,灯光朦胧,更觉花容风致,极妍尽观,不禁一笑,不经意间手中微松,木梳竟顺着那垂地的乌光,滑落到地毯上了。
她敛衽起身,正要去拾,只听门外一阵砰蓬乱响,接着传来唐岫儿的怒喝。相思大感惊疑,不知唐大小姐又在闹什么玄虚,顺手将木梳拾起,绾在头上,走了出去。
走廊上吵吵嚷嚷的已经围了好多的人,相思悄步走到人群后面望去,就见唐岫儿满面嗔怒,一身丧服还未除去,头发蓬松,正抓住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,拳脚雨点般落下,打的那少年闪躲不及。唐岫儿似乎极为愤怒,一面打,一面气咻咻的道:“不长眼的小贼,叫你敢闯到我的房间来,你想偷什么,你想偷什么!”唐门的武功何等了得,唐岫儿虽然没有施展出内力,几拳下去,那少年已经鼻青脸肿。但那少年极为倔强,一手遮住脸前,一手抓了屏风的底座,勉力让自己挺立着,也不辩解,任由唐岫儿踢打。唐岫儿看他如此倔强,更是愤怒,手一紧,打得更加狠了起来。
就听方天随睡意尚浓的声音从人群后传了过来:“你们这些人又是闹什么啊,莫非又有什么恶事发生了?这眼见明天就要到海南了,就不能让本大人过几个时辰的安省日子?”
卓王孙笑道:“恶事倒是没有发生,就是唐小姐正在练她的暗器靶子。”
唐岫儿猝然住手,一反手将那少年扯的一个踉跄,怒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她脸色苍白,身子也清瘦了好多。
卓王孙道:“若不是暗器靶子,难道唐家的武功就是来打小孩子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