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,很郑重地还击了她一掌。
“兄弟。是。”
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。是的,在如此艰难而该死的战场上,他们是兄弟。
兄弟是不会背叛彼此的,只会为彼此牺牲。
他笑了,因为他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兄弟是一生的。
第二天的黎明,是那么安静。
敌军并没有发动冲锋,这让杨逸之能够安静地思索了一个晚上。望着面前凌乱的纸笔,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这座山太险,也许是敌人并没有发动攻击的原因。他有信心,凭他自己在最险处的扼守,没有人可以冲上来。他至少能够坚持七天。以韩青主的身手,七天至少能从平壤到这里一个来回。
那么,就可以将公主请过来。
卓王孙一定不会来救的。但公主不一样。公主知道他在这里,一定会来。公主能调动的力量极大,说不定就可以解元豪义军之围。
这个计策并不完美,但至少有四五成的希望。
四五成,就足够了。
他向外走去。忽然感到有点奇怪。四周未免也太安静了一些,连一丝伤员的呻吟都听不到——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他刚跨出去,就见到月写意。她倚在营门口,目光有些失神。
“他,走了。”
她的语调是那么凄凉。
杨逸之一惊。抬头。他突然意识到,津梁滩上的凝寂是那么不正常。
倭军,在静默而又有秩序地撤退,几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。他们的阵营中所有的东西几乎全部被搬空,连数日来围剿时的垃圾都清走了。
只剩下满地尸体。
伤痕累累的、就算是不作战,也活不了多久的义军尸体。他们的衣服褴褛残缺,他们的身体遍布伤痕。但他们的神情都极其平静。
因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