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救出相思,杨逸之实在没有半分把握。
杨逸之缓缓跨出一步。他已准备将血洒在这座天守阁上。
突然,阁楼的最上层亮起了一点淡淡的烛光。那是一扇纱窗被推了开来。杨逸之的目光逆着烛光向上望去。
相思,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裙子,眉间盈盈隐着一抹忧愁,支颐向外张望。她似乎有着不能为外人道的惆怅,要用远望来解忧。青葱色的衫子衬得她的惆怅就像是一朵雏菊,让杨逸之有宛如初见般的错觉。
他还没见过她穿绿色衫子的样子呢。他心头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。这个念头忽然在相逢的喜悦、感伤中冒出来,却不突兀,而?有着一种淡淡的温暖。
仿佛雨夜中为故人温好的一盏新茶。
一只翠绿的镯子挂在相思的手腕上,肌肤胜雪,却因忧伤清减了丰腴,玉镯如一湾流动的碧痕,在玉腕上画出山水凄迷。淡淡的风雨打在窗棂上,晃着镯子,敲得窗棂细细碎响。就像是一串雨夜的风铃。
杨逸之刹那无言。
他只能仰着头,任由风脚雨丝打湿自己的面庞。
仿佛是宿命一般,她突然低下头,看到了杨逸之。
那时,风雨之中,杨逸之的白衣就像是一抹清澈的月光。她看着他,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清澈的泉。
相思忽然笑了。
像是?雨中等待的丁香花,在月光中寸寸展开了寂寞芳心。
她轻轻向杨逸之招了招手。
那是多么平淡,简单,普通的问候。
杨逸之也抬起手来,向她招了招。
沧桑变幻过后,天地改易,海枯石烂。所有的热烈、企盼、疯狂而浓烈的,全都被岁月风干、湮灭,只留下最寻常的一挥手。
便是感慨万千。
轻轻地,窗棂被撑开。杨逸之终于看到相思的全身。她轻轻撑起了一支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