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愁淡淡道:“不见到心清师太,我是不会回去的。”
心明师太脸上灰色更重,恍惚之间,她的身材似乎更矮了半分,但身上宽大的僧袍,却无风自动,渐渐鼓胀了起来。两只低垂的袖子,也饱满,充起。倏然之间,她双袖齐动,眨眼之间,泛起万千袖影,向着李清愁一齐压了下来。
李清愁双目收缩,紧紧盯着那些袖影,他的身形忽地冲天拔起。
这一拔就是几丈,心明师太的头仰起,袖影冲天,向着李清愁追了过去。李清愁突然一掌斜出,击在院中一棵苍老的松树上。松针如雨,立时飞腾而下。心明师太全然不惧,双袖挥舞,那些松针还未粘到她的袍袖上,就被击得粉碎。双袖宛如云中游龙,电般追击着李清愁。
袍袖凌空,心明师太真气乍吐如春雷。突然之间,她的丹田上一麻,鼓荡如天的真气竟然一窒,双袖忍不住慢了下来。心明师太大骇,眼睛的余光掠处,就见丹田上竟然正正地插着一枚松针。细碧浅浅,才刚入肌肤而已。
心明师太的脸色立即宛如死灰,双袖真力不继。垂了下来。松针蔽天,但只有一枚,是李清愁用手发出的,但这一枚却藏得极深,在心明师太看出之前,击中了她。要知丹田乃是人身要害,若是李清愁多用一分力,心明师太的功力只怕就会受到重挫。
心明师太一动不动,良久,方才黯然道:“果然英雄出少年,我老了……老了……”
她不住地重复着最后两个字,灰白色的脸上满是萧索。
李清愁不忍道:“在下只是适逢其会,用的不是真功夫,大师不必过谦。”
心明师太霍然抬头,厉声道:“败了就是败了,难道我心明连胜败都不敢承认么?但你虽然打败了我,也不能去见心清师兄,这一点你务须明白。”
李清愁沉默着,缓缓道:“我明白……”
遥遥地从舍身崖边上传来一声清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