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。
带一袭轻长的狐裘,掩住了江玉楼浅浅的眉。
江玉楼似乎是在淡笑,又似乎在低头回味酒杯中悠淡的滋味,狐裘将他的脸半遮住,只露出淡淡的一张脸来。
眉扫如雪。
琥珀玉盏却如一杯血,被他执在手中。狐裘流泻,将他全身染满,这一杯血,就是他猩红的桀骜,妖艳的不逊。
也因这一杯血,勾勒出了魔教第一少年高手的锋芒。
解忧刀。
刀在何处?
天魔千变,它或为落叶,或为飞雪,或为刚从美人鬓上拈下的一瓣牡丹。
无论是什么,它只会在他该在的地方,或许是咽喉,或许是眉心。
江玉楼杀人只用一刀。
一刀解忧。
这一刀并非杀人,而是解忧。
因为每一个为刀所伤的人,都会忘记曾有过的忧伤。只记得,那持刀的少年,白裘如雪、秀眉如画。
所以这一刀有万种风情,无限温柔。
所以他虽为魔教中人,却倾尽天下芳龄少女的心。
荀无咎的手不禁握紧。
刀如柳中之月,淡而清远。
究竟是荀无咎的武功高,还是江玉楼的风度更盛?
这是天下争传的话题,追逐着这两个天下无双的人。
似乎感受到他不怿的杀气,江玉楼缓缓自沉雪狐裘上抬起头,他的眉梢嘴角流动着一抹微笑,轻轻将手中的血红玉盏抬起:“我用这杯酒赌你这一刀砍不下去。”
荀无咎冷冷一笑。
破鞘,刀出。却不是刀之芒,而是月在柳眉中绽开一只眼睛。于是万条扶疏,化作碧烟青浔,托着这抹浅眸,划空而出。
空为清,月为冷。
此刀无迹可循,空无一物,所以绝无从招架。
此刀一出,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