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次,在清晨和黄昏,她独自站在海边,舞动她的长剑,用自己的姿态——坚定,执着,视天下为无物。
谁又能想到,最后对剑术理解得最为深刻的,却是这个用怪异姿势、在海边舞剑的女孩?
柳毅眼中禁不住透出少见的柔情:多少年了,她握剑的姿势,还是没有分毫改变。
红线却依旧没有看他,只冷冷盯住聂隐娘,突然,长剑高高举起,就要自她颅顶刺下。
剑气喷薄而出,将聂隐娘的衣衫吹得烈烈作响,聂隐娘只觉全身刺痛非常,如遭针砭,完全无力抵抗。
她勉强抬起头,怔怔地望着头顶的长剑,眼中流露出些许无奈——没想到,自己竟还是死在她手中。
长剑穿透晨光,直刺而下!
“住手!”柳毅从回忆中惊醒,全力喊道,他的声音都有变调。
红线的手微微一滞,只冷冷看了他一眼,长剑再度落下!
剑风逼人,柳毅一把将胸前的衣襟撕开:“你欠我一剑!”
他胸口上自左而右横亘着一条极深的伤痕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横向劈开,伤口早已结痂,陷入肌肤,看起来已经伴随他多年。
凛冽的晨风在两人间吹来吹去,扬起满天翠竹。
红线看着他,目光依旧冷如冰雪,看不出丝毫起伏。
耀眼的剑华,照出柳毅脸上的忧伤:“你还欠我一剑。”
柳毅又重复了一次,声音却低了好多,他深深叹息了一声,道:“别杀她。”却已有了哀求之意。
红线久久不动,她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几欲透明,而脸上的神色更冷,她握剑的手稳如磐石,眼中却隐隐有神光闪耀。
柳毅。
多年以前,那个在海边,远远升起火堆、看她舞剑的少年;那个陪她在冰天雪地中罚跪、递给她一片翠羽的少年;那个注定和自己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