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隐娘脸上掠过一丝怒意,反而被激起了争强好胜之心,一把扭过还在狂笑的谢小娥,押着她向石阶上走去。
柳毅也不去拦她,只跟在身后。
石门只是虚掩着,聂隐娘伸出尖尖的指甲,相门敲去。还没等她发力,这道门却发出吱的一声轻响,自己打开了。
门后露出一张精致而怪异的脸,睁着两只漆黑的大眼睛,直勾勾地盯着聂隐娘。
这样的一个恐怖的夜晚,这样一张苍白如纸的怪脸,突然矗立在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,任谁都忍不住吓一大跳。
聂隐娘不由退后一步,她深吸了一口气,紧紧咬住嘴唇,才勉强没让自己惊出声来。
来人裂开嘴,在脸上聚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,深深鞠了一躬,向一旁侧开了身,似乎是要请她进去。聂隐娘还在犹豫,那人提起手中的一盏红色的宫灯,灯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霍字,向聂隐娘晃了两晃,仿佛一个殷勤邀客的仆人。
聂隐娘点了点头,扶起谢小娥,向里面走去。来人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,将灯笼照向前方。
就在聂隐娘从那人身边走过的瞬间,她扶着谢小娥的手突然抬了抬,仿佛不堪谢小娥的重量,要将她的手臂从右肩换到左肩。就在这火光电石的瞬间,她的左手突然从谢小娥腋下穿了过去,两指间的一点寒芒,深深刺入那人的胸膛。
这一枚仅剩的血影针,正是刚才从王仙客尸体上拔出的,已经被拭去了毒性。聂隐娘这一针扎得极准,正对章门穴,在银针触到对方衣襟的一瞬,她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:银针一旦入体,对方立刻就会倒下。
然而,当银针碰到来人身体的一刻,聂隐娘脸上的笑容却瞬息凝固!
四寸长的银针仿佛碰到了某件极硬之物,猛地向下一弯,差点折断。聂隐娘手腕一涩,银针险些脱手。好在她应变及时,再度发力,银针勉强刺入,然而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