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狂涌,聂隐娘脸色已因失血而苍白。她这一生中,不是没有败过,也不是没有受过伤,但从没有一次败得如此难看,也没有一次败在如此诡异的招式之下!
对方完全不是人,而是一头发狂的野兽!
柳毅犹豫着,似乎有些投鼠忌器。谢小娥全然不顾柳毅的威胁,再次将聂隐娘按倒,两人在尘土中纠缠翻滚,血花不住飞溅,将土地染红了大片。
谢小娥越咬越深,聂隐娘击向谢小娥的手肘却一次比一次发软。柳毅再也忍不住,逆提匕首,刀柄在谢小娥腮上猛地一撞。
谢小娥哇的松口,吐出一口鲜血,几乎被撞得昏厥过去,半张清秀的脸立刻高高肿起。
聂隐娘趁机挣脱纠缠,靠在土壁上,不住喘息。她咬着牙从裙袂上撕下一条青布,挣扎着将伤口包扎起来。她脸色苍白如纸,双手颤抖,几乎连布条也握不住了,动作却依旧一丝不苟。
柳毅上前一步,将谢小娥从尘土中拉起,顺势封住了她的穴道,正要问话,前方突然亮起一团火光。
火光幽微,照出前方一条隧道。隧道并不太长,依旧十分狭窄,壁上坑凹不平,似乎直接凿土而成,未加任何修饰。隧道的尽头是一个略大的土门,土门紧闭,一只人臂粗的火炬深深插入门中,火光正是从那里传来。
火炬下方缠绕着一根红色的丝带,丝带末端似乎还挂着一块淡黄的碎布。
地道里没有一丝风,那块黄布却在轻轻摇曳,仿佛一枚永不停息的钟摆,又或者,触动它的人才刚刚离去。
柳毅抛开谢小娥,赶到门口,一把将黄布扯下。“黄布”入手潮湿滑腻,还透着隐隐的血腥之气。柳毅心中一惊,将手中之物移向火把。
那并不是一块破布,而是一张巴掌大的人皮。
人皮呈扇型,蜷曲在他的手上,切口异常整齐,仿佛一块被熟练的厨师精心切下的饼。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