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好奇,偷偷从他座的位置往窗外看去。
但结果却相当失望:窗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景致。狭窄的青石路对面,也是一大排普通的阁楼,大块青砖被劣质的石灰图得粉白,就像下等妓女脸上的铅粉。一排黑瓦沿着房檐密密麻麻压了下来,瓦的边缘被勾勒出道道雨线,一直蔓延到门槛前的青石板上。
昨夜刚下过暴雨,今天傍晚的天气有些阴冷,空气中弥漫着动植物腐败的气息。
客栈里边还零星有着几个散客,一面喝酒,一面大声喧哗着。
一声极细的啜泣,从屋角传来。在划拳行令声中,这种啜泣极不现眼,仿佛只是一声猫叫。
裴航空洞的眼睛中却透出鹰隼一样锐利的光芒,牢牢盯在前方的柜台上。
这里盛产槐木,镇上的普通人家,家具一律由两截木墩、一块厚板搭成,眼前这柜台却不同,完全由一墩大得出奇的石臼倒扣而成,看上去笨重而古老,台面上垫着厚厚的木板,三分之二已变成油黑色。
柜台旁边,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倚着冰冷的石臼,席地而坐,一圈破烂的草帽拉得极低,透出几缕枯黄色的头发来。
她低声啜泣着,天气并不冷,她却用一件男人穿的麻布长衫,紧紧裹住身体,透出怀中鼓鼓囊囊,显然藏着某件东西。
裴航脸色变了,他推开眼前的清水,缓缓向那女孩走去。
那女孩依旧啜泣着,似乎根本没察觉出裴航已站在她的面前。
裴航的脸色十分阴沉:“你叫什么名字,从哪里来?”
那小女孩略微抬了抬头,又埋了下去,只死死抱住怀中之物,嘴里喃喃的念着,却听不清到底说些什么。
裴航冷笑,一指她怀中:“这是什么?拿出来!”
小女孩整个蜷缩起来,将那物护在怀中,不住的摇头。
裴航那张苍白的脸顿时透出狰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