框眼镜后的脸变得生动起来。
杨逸之的心中也不禁一怔。
他似乎看到了一场其妙的幻境,不知何年何月,不知哪个遥远的国度里,他曾在秋水对岸,白衣胜雪,为她弹奏着流传千古的琴声。
这一刻,他竟不怀疑这是错觉,而是曾真实存在过的记忆。
风间水上,一瓣瓣飘落的莲,就是她靥上的嫣红。
在同样的幻境中,他们同时沉默了。
阳光轻轻流过。
一股淡淡的忧愁的情绪,随之在他们中间漾开。那是曾经记忆,岁月沧海桑田,已遗忘了来生相守的上古誓约。
只是凝望,便足以沉醉。生命,却像是已有了一次缱绻的缠绵,虽仍陌生,却已熟悉,宛如契合多年的好友。
相思的神情更迷惑了。她更加确信自己的确得了病,而且是很重、很古怪的病。
“我……我走了……”
她喃喃道,双足却没有分毫挪动。
杨逸之默默吸了口气。他的思绪飞速地穿梭着,将一切所感所觉组合在一起。随即有了判断:“相思同学,我想,我们应该先去酒吧看看。”
相思迷迷糊糊地回答:“哦,是要去勘察犯罪现场吗?”
如此专业的回答,让杨逸之不禁对她刮目相看。他当然不知道相思正在一家侦探事务所打工:“是的。”
“查案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就是案情复述。你是在喝完这里的一杯酒之后醉倒的,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醉倒了之后,你就做了那个梦,是吗?”
“是的。”
“醉倒之前,或者做梦之前,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吗?比如说吃过什么?喝过什么?或者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“也就是说,在喝酒之前,你都没有觉察到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