瓦面上向下窥望。
屋子下面点着两盏琉璃灯,桌子上放着一个檀香炉,炉香撩绕,只见一个老头端坐桌子前面的太师椅上,另一个老头侍立在旁。冯瑛心想:那端坐的老头想必是废园老人了。
废园老人双目紧闭,摇头晃脑,说道:“医者意也,意到病除,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,采古人之长,探病人之短,运本身之智,不必为古人所围,亦不必为病家所蔽。须知病症日增,有为古代所无者,故日不必一切皆从医案中寻;病家陈述病情,或失于夸张,或因并发之症而转移重点,故日不必为病家所蔽。老弟,你对汤头口诀都能背诵如流,今后应对医理更下苦功。”那侍立的老头连声应道:“是,是!”废园老人又道:“时间无多,我今传你心法。”提起狼毫,在书桌上边讲边写,冯瑛对医学一无所知,听得十分烦闷,正想走开,废园老人突然昂首叫道:“喂,你已偷听多时,还不下来吗?”
冯瑛大吃一惊,心道:糟了,这回定给他见怪了。只好飘然堕地,上前施了个礼,道:“请老前辈宽恕,我本想明朝来的,但,但……”正在揩辞解说,废园老人忽道:“拿手过来,我给你把脉。”冯玻愕然伸手,废园老人三指按她脉门,过了半盏茶的时分,忽然松手说道:“怪,怪。你的亲人之病,没有一年,也有半截,为何你不求医?”冯瑛奇道:“叶公公,你如何知道?”废园老人又道:“你的内功根基甚厚,足当得别人十年的功力,你的师傅是谁?”冯瑛不敢隐瞒,答道:“我的师傅是天山易老仙婆。”废园老人道:“悟,那怪不得,原来你是易兰珠的徒儿。”闭目半晌,然后说道:“你胸中有一股郁积之气,由来已久,而肝火又燥,定当是有极重大疑难之事,久未能释。你既深夜访我,想来定是延我治病。若非亲人,你不会如此着急;若非怪症,你不会疑团塞胸,你说说看,你的亲人是什么病?”冯瑛喜道:“叶老公公,你真是医道通玄,料事如神。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