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巧来到无锡。无锡邻近太湖,椅桅如林,篷帆掠影,郊外又有惠山、梅园之胜,端的是江南明媚的水乡。他江湖浪迹,已感疲倦。一到无锡,就索性在一问小村子里卜居下来,做铁匠木工,聊以糊口。
晃眼十多二十年,他心未全灰,发毛已白,只以未有时机,不能再起,每每念及往昔轰轰烈烈的战斗,未尝不愤恨填胸,泫然流涕!
他正因为年将垂暮,便兴起了收徒之念,好等年轻人继承自己的事业。可是这事非轻易可行,莫说爱徒难得,自己十多年隐姓埋名,若非极信任得过的人,也不敢泄漏。
这时恰巧碰着上官瑾失意科场,了然满清皇朝腐败的时候。方复汉眼光何等锐利,听其言而察其行,已知此人已悟前非,绝不会做满清皇朝的走狗了。所以一听到他唱翼王的诗,便走了进来,亮了真相。
从此上官瑾便拜方铁匠为师,反正他的私塾,不过是在农闲时才教几个农家孩子,劝夫有的是。方铁匠是武当派的好手,每晚过来给他讲解几个招式,让他自己练习。另外还传给他拳经剑诀,让他在白天无事时,也可揣摩,他们一个穷书生,一个老铁匠,虽过从梢密,村子里也无人怀疑。
上官瑾天资聪颖,别人要学一年的,他学三个月便赶上了,不过五年功夫,他的内外功夫,都已有了根底。
一夜,匝地清辉,月明如水,方复汉照例到上官瑾家来,看上官瑾演了一趟武当秘传的“迷踪拳”后,忽悠然长叹道:“咱们师徒,相聚五年,恐怕就要分开了。”
上官瑾大惊,急问何故。方复汉道:“天下哪有不散之筵席,何况你五年来,已尽获所传。你的天分甚高,我的武学却浅,我也没有什么绝技可以教你了。何况我隐姓埋名。本非得已,人近暮年,更思以有限时光,了未完之事。我此去是想找一个人,也是想再看看外面的情景。”
上官瑾知道师父抱家国之忧,对太平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