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说话,好像怀着很重的心事。
韩芷不觉起疑:“他要和我说些什么呢?为什么不能在屋子里说?”
走到松林深处,池梁的脚步是停下来了,但仍然没有开口说话。
他凝视韩芷,神情甚为古怪,好像又是欢喜,又是悲伤。
韩芷不觉有点惊疑不定,忍不住说道:“池老前辈,你怎么啦?”
池梁未曾说话,先叹口气,这才说道:“你长得真像你母亲!”
韩芷道:“是吗?我爹爹也是这样说的。”
池梁怔了一怔。”长得像不像,怎的你自己也不知道,要爹爹告诉你?”
韩芷黯然说道:“我妈死的时候,我刚满周岁。”
池梁不禁流下眼泪,说道:“你妈是在逃难时候死的。”韩芷说道:“不错,那时我们还未曾找到安居之所。”
池梁难过之极,好一会子,方才能够忍住眼泪说道:“这都是我的罪过,没能照料你的爹娘,唉,你妈的命也真是苦。”
韩芷当然也很伤心,不过怀疑却是不禁更多了。心想爹娘为避战祸以至颠沛流离,娘的死虽属不幸,却也是乱世常有之事,不能归咎于人的。池梁虽有照顾朋友的义务,但正如俗语所说,大难来时各自飞,夫妻尚且如此,何况朋友?纵使对朋友照顾不周,也用不着这样后悔自咎呀!
“池伯伯,前天晚上,我托楚家的老家人,把我爹爹的诗词遗稿带给你,你收到了吧?”
池梁抹干眼泪,“多谢你的爹爹肯把遗稿付托给我,我的心也安了一些。你不知道,多年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爹不肯原谅我,如今看来或许他是愿意原谅我了。”
韩芷怔了一怔,“池伯怕,你有什么要我爹爹原谅的?我一直以为,要你原谅的是我的爹爹呢!”
“啊,你爹说了什么?”
“他说做过一件很对不住朋友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