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,厉南星早已置备了两张露宿的帐幕,为了赶路,有时错过宿头,就在林中露宿。好在是二女一男,可以减少许多避忌。
这一日他们经过“七盘岭”,翻过一个险陡的山坡,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。公孙燕把眼一看,前面有块草地,野花杂开,清溪如带,西北高原特有的一种“大青树”葱宠耸立,浓荫蔽地。余霞散骑,远处层层的雪峰,雄峙在多云的蓝天里,泛着淡淡的紫色。有些地方已经分不出是山还是云。公孙燕喜道:“真是个好地方,虽然未黑,我也不想走了。就在这里过一晚吧。”
搭好帐篷,公孙燕道:“封姐姐,你弄饭,我去找点野味。”封妙嫦道:“厉大哥,你陪公孙姐姐去吧。”公孙燕道:“不必,打猎是我拿手好戏,用不着多一个人。但他也不能白吃,他应该帮你生火、打水、淘米,吃,有这许多事情,也够他做的了。”厉南星无可无不可,公孙燕既然不要他作伴,他就不去了。
公孙燕有心让他们有较多的时间相处,她虽然很快的就打了两只野兔,却故意挨到天黑的时分才回来。走到林边,只听得一片抑扬顿挫的萧声,有说不尽的苍凉意味。
原来厉南星性喜音乐,他的古琴已经送给了金逐流,前些天,他在山上找到好的竹子,自己做了一支萧。饭茶都已弄好,未见公孙燕回来,等得元聊,遂吹起萧来。
厉南星自从知道史红英与金逐流的关系之后,虽然是早无杂念,决意挥慧剑而斩情丝,但情丝可斩,心上的创伤却是不能在短期间医得好的。他这落寞的情怀,迷茫的心事,不知不觉就从萧声中透露出来。吹得当真是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,使得一向乐观,不解愁为何物的公孙燕,听了他的萧声,竞也不自禁的为之心酸。
公孙燕心里想道:“厉大哥一定是有什么心事,否则他不会一路沉默寡言。唉,这萧声真是吹得凄凉,令人难受。厉大哥何苦如此呢?”她躲在林边,听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