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有火把,到底不似白天明亮,远远望去,就只能看出史若梅是和田承嗣的儿子并肩拖手,却看不见史若梅笼在袖子里的那柄短剑指着田承嗣儿子的背心。
段克邪的目力本来超过常人,但他在与羊牧劳恶战之中,也不容他留心注视,史若梅那一副好似是法官押解着囚犯的形状与神精,他远远一瞥,当然也是看不清楚的了。
这一瞬间,段克邪又是生气、又是伤必,心中想道:“只见荒田生败草,几曾砂土拌黄金?这两句俗谚确是不错。她是在节度府中长大的小姐,当然是他们这一边的人了。我对她岂还能存什么指望?”又想道:“她等不到田家迎亲,已先过门,想必是因为她已预料到我抢了她的聘礼之后,会到她公公的节度府来生事,因此她就不顾颜面,先来通知夫家了,对,一定是这样,所以田承嗣在外宅男之处,又预先埋伏了羊牧劳这样的高手!”
段克邪本来人很聪明,但他对史若梅先有了偏见,就难免处处误会。误会丛生,也就不肯再用心思从另一方面思索了。
段克邪受了这个刺激,禁不住心情激荡,高手对敌,哪容得稍许分心?羊牧劳的本领与他本是在伯仲之间,甚至功力还比他稍高少少,一见有机可乘,立即反守为攻,段克邪一不小心,肩头已给他的掌锋沾上,幸而闪避得快,但半条衣袖却已给羊牧劳撕了下来。
史若梅一出来就见段克邪遇险,禁不住失声惊呼,其时羊牧劳的几个弟子也正在给他的师父喝彩,史若梅的叫声混杂在彩声之中,虽然男音女音可以分别得出,但那惊惶的情绪,在欢腾的彩声掩盖之下,却是难以令人感受到了。段克邪听出彩声之中有史若梅的声音,更是伤心懊恼,心里想道:“她竟如此狠心,恨不得羊牧劳将我打伤,为羊牧劳这一掌喝彩!”可怜史若梅对他一片关心,竟然给他当成恶意。
就在这时,忽见一道人光,在空中一闪,接着又是“蓬”的一声。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