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昨日,我知道你果然是我的妹子,我很欢喜但又很痛心。呀,你竟和他那样亲热。”云蕾心头一震,垂下头来,泪珠夺眶而出。云重道:“妹妹,你的剑法已尽足闯荡江湖,就可惜太柔弱了。妹妹,你是云家的女儿,我要你硬起心肠答允我一件事。”云蕾面色惨白,低声说道:“哥哥请说。”云重道:“张丹枫之仇我可以不报,但无论如何,他总是我们爷爷切齿痛恨的仇人之子,你今生今世,绝不能与他成为夫妻。你与他护送地图,那是为了大明江山,路上同行,你可不能为他甜言蜜语所骗。若然你真要喜欢他,那么咱们兄妹的情分就此一刀两断!阿蕾,我绝不许你与他成为夫妇,就是这一句话,你答允还是不答允,你说,你说呀!”
这霎时间,云蕾心中酸苦难言,哥哥若是像昨天那样,硬邦邦的疾言厉色呵责她,那么她也许会负气不答。然而此刻,哥哥却是用哀求的眼光在看着她,在感情的激动之中,云蕾忍着悲痛,抬头凝视她的哥哥,低声说道:“嗯,哥哥,我答允你!”
吃过早饭,张丹枫与云蕾辞别众人,下山渡湖,澹台父女直送到湖边。湖边柳色青青垂杨覆盖之下,已备好轻舟一叶,舟中置有洞庭山自酿的美酒,还有风干了的山鸡野味,那是洞庭庄主的一番心意。澹台镜明手攀垂柳,目送他们上船,心中暗念:“垂柳千丝,不系行舟住。”两句小词不觉默然神伤。云蕾道:“镜明姐姐,多烦你照料我的哥哥,咱们他日在京再见。”澹台镜明也笑道:“云蕾姐姐多烦你照料我们少主。”洞庭庄主接口道:“祝你们一路平安,将地图带到京城,不负我们数代相守的心意。”云蕾面上泛起一阵娇红,但洞庭庄主说得如此庄重,只好裣衽答谢。
张丹枫经过几许风波,而今又得与云蕾相聚,心中自是快慰之极,放舟中流,拍舷歌道:“应念岭表经年,孤光自照,肝胆皆冰雪,短鬓萧疏襟袖冷,稳泛沧溟空阔!”偶一回头,却见澹台镜明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