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映红的,还是她心中正在想着什么事情。叶成林呆了一呆,凑近柴火,道:“天寒地冻,连日来你辛苦了。”于承珠道:“这算得什么?我又不是未出过门的娇生惯养的小姐。”忽而想起昆明,昆明四季如春,铁镜心这时也许正在国公府里和沐燕饮酒赏梅。和这里的情景那是大不相同了。
叶成林叹了口气,道:“看这样子,很快就会打起大仗来。张大侠不知什么时候才来,我的叔叔一定焦急极了。”于承珠道:“是啊,我也盼望师父快来,在他的身边,人也似多了几分主意似的。”叶成林抬起头来,只见她面上有一派彷徨的神色,好像迷途的孩子一样。
叶成林不觉又怔了一怔,揣测于承珠说这句话的意思。于承珠看了叶成林一眼,缓缓地低下头去,心中着有所思,只顾烘火。叶成林搭讪说道:“是啊,我但愿铁镜心也能够和张大侠一同回来。”于承珠道:“嗯,铁镜心,他,他恐怕不会来了。”叶成林道:“我叔叔一向敬重他,说他文武全才,更兼熟读兵书,精通韬略,义军中就缺少这样的人材。就怕他不肯纡尊降贵,屈身草莽之中。”于承珠听叶成林不住地称赞铁镜心,禁不住想起铁镜心曾在她面前讥诮过叶成林粗鄙无文的说话,其实叶成林的文才虽然远不如铁镜心,却也不至于像他所说之甚。这霎那间,于承珠忽然有一个奇异的感觉,叶成林虽然是一个矿工的儿子,但好像比出身在“书香门第”的铁镜心还“高贵”得多。
天色沉黑,有几只夜枭低鸣飞过庙去,潮音和尚已去了许久,还未回来。于承珠道:“咦,怎么还未回来?莫非他老人家又闯出祸来了?”叶成林道:“师伯祖武功超卓,在这荒村中还能失事么?”于承珠笑道:“老人家有点莽闯,又喜欢管闲事,倒不怕他被什么红巾女贼捉去,而是怕他被什么闲事绊住了。”原来在路上他们曾听人说,夹在官军区域和义军区域的中间地带,有一个红巾女贼占山为王,十分厉害,故此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