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钱世臣全力反抗,凤公公将难以脱身,被逼留在这里作攻城战,这是下下之策。纵然凤公公能把攻城的战争,交给下面的人,自己抽身到云梦泽去,可是兵荒马乱的情况下,会有很多变量,像凤公公般惯于把一切控制在手里的人,是绝不容这种情况出现的。”
丘九师色变道:“你是指凤公公会要季聂提在大军抵达前,先一步颠覆钱世臣,暗中控制岳阳城?”
阮修真叹道:“钱世臣是甚么料子,我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这么一个只顾私利、反复难靠的纨袴子弟,比起季聂提,差远了。”
丘九师露出坚决的神色,断然道:“明天不但你要离开,所有兄弟也必须一起离开。我们换个手法,明天派人主动去知会钱世臣,说你须立即去见皇甫天雄,以做好起义的准备。如此不论主事的是钱世臣,又或换了季聂提,都会放行,后者还会窃笑你是去送死。”
又担心道:“最怕是季聂提派人在路上截击你。”
阮修真道:“我会坐船离开。”
丘九师愕然道:“五遁盗不是指出走水路最危险吗?”
阮修真苦笑道:“所以我才这么关心明日的天气。”
丘九师说不出话来。
阮修真沉声道:“最理想是季聂提肯放我去见皇甫天雄,就算他在洞庭湖暗藏船队,走水路怎都比走陆路安全,我会佯作入江,然后忽然改向,凭我们对洞庭的熟悉,设法摆脱敌人。真刀真枪的比拚,我当然不在行,但指挥一艘高性能的战船,我却有十足的把握。只要云梦女神肯助我一把,比如一阵狂风,我该可安然抵达云梦泽。”
丘九师道:“你何时离城?”
阮修真道:“太早离开,有点作贼心虚的味道,更可能引起季聂提提早发动。我决定在黄昏前离开,出西门登船,那时宾客蜂拥而至,会令季聂提不敢轻举妄动,因为愈混乱,对他愈不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