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寺的趣事。
栖霞寺自从住进了兵,门上再加了个十字封条,看起来气氛可就大不一样了。
郭镇台官高位显,既然亲身坐镇,住进了庙里,此番坐镇,办的是公事,手下二百官差亲兵,人人都有一个场面,虽是住在庙里却是难守清规,日常三餐,不断荤腥。一脚踏进庙里,酒肉飘香,间以旁殿的檀香木鱼,极是大相径庭,这一切,套句禅门偈语,真个“不可说,不可说”了。
正午的烈日方一偏西,即有阵阵凉风由侧岭一陌丛林习习吹来。在禅房里稍事休息,打坐之后,猛大师摸了件素纱袈裟,独自个在外面天棚下落座——
小沙弥奉上一碗清茗之后,合十待退。
猛大师唤住他说:“你去一趟,到达摩堂看看,‘无叶’在不在,叫他就来。”
“元叶”来了。
四十五六的年纪,一身蓝短衣褂,中等个头儿,浓眉大眼,很有精神。
就在方丈对面竹凳子上坐下来。
小和尚献上了茶,自个退下。这院子里便只有他们两个人了,山蝉在附近树梢上“吱吱——”叫着,时有习习凉风吹过,自此而看,远山近水清晰在望,近山红叶初染,尤有诗情画意。
“还是老师父你这里好,我看比你让给郭镇台住的那房子还好,又安静,又凉快,还有风景可看,好极了。”
无叶和尚一边说一边径自站起,抄着两只手四下观赏起来。
对方猛大师只是微微颔首,面现微笑,却也不急于说出找他来此的理由。
二人目光相接,更似心有灵犀,却又心照不宣。
蓦地无叶和尚向右面一转,待要向附近一丛松柏行去时——
“阿弥陀佛——”猛大师忽地发出了一声佛号,即唤道:“无叶——”
无叶和尚闻声止步,回头道:“老师父——”
便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