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如非有特别事故,差不多的人,干脆连门也懒得出了。
倚过身子来。
徐小鹤睡眼半睁地把灯焰拨小了,小到“一灯如豆”。
像是三更都过了。
她可真有点困了——那个人大概不会来了。
刚刚打了个哈欠,想站起来把衣裳脱了,一个人的影子恰于这时,映入眼帘。
隔着薄薄的一层白纱窗帘,清晰地把这个人颀长的身影投射进来,那么一声不哼地站着,乍然一见,真能把人吓上一跳。
徐小鹤打了个寒噤,一时睡意全消,蓦地由床上站起来,低声叱道:“谁?”
“徐姑娘——是我!”
声音极是低沉,却清晰在耳。
紧接着,这人把身子移近了。
“我们白天见过!”这人说,“请恕失礼,我进来了。”
“慢着!”
徐小鹤一个转身,来到桌前,一伸手拿起了早已置好的长剑,顿时胆力大壮。
“是宫先生么?”她小声说,“你等着,我给你开门。”
那人轻轻哼了一声,说了句什么。
蓦地纱帘双分,人影飘忽——一个人已应身当前。
苍白、高硕、目光炯炯,把一条既黑又粗的油松大辫子,紧紧盘在脖子里,衬着他一身深色长衣,虽说面有悴容,却是神武英挺,乍然现身,有如“玉树临风”,却是不怒自威,有凌人之势。
徐小鹤亦不觉吃了一惊,霍地退后一步,握紧了手里的长剑。
定睛再看。
可不是吗?正是日间来找自己看病的那个姓“宫”的人,只是彼时所见,其人病奄奄一派斯文,较之此刻的神武英挺,就气质上来说,简直判若二人。
“姑娘有僭——”来人深深一揖,略似歉容地道:“深夜打搅,殊有不当,日间一见,悉知姑娘亦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