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昆仑不是没有动过逃走的念头。他却并没有付诸行动,非但如此,甚至于他表情一派轻松,不时笑脸常开。
身上的穴道不曾解开,固然是原因之一,更重要的是,他还不曾见过对方那个奇异的首脑人物——飘香楼主人柳蝶衣。
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
翩翩风流的名士型人物?抑或绵密精严、高超秀逸的一个剑士?
自负狂傲、目高于顶的一个狂客?抑或虚怀若谷、深不可测的隐者?
一个粗线条的赳赳武者?抑或言必孔孟的一介腐儒酸丁?
还是一个不过尔尔的平凡人物?
当他闭起眼睛的时候,便不由自主地会去想到这些。
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
船行一路,虽只是两岸芦白,惟知秋事已深。江山如画,时见雁点秋容。
那日水上一战之后,再没有突发事故。
整整三日夜,便这般度过,橹声欸乃,浪花片片,夜来风雨,时有落叶满船。闲来倚船,未始没有落宽的感伤,但闻琵琶,玉人高歌,也只能随遇而安。
三天以来,时美娇再也没有出现,便是她身边的两个爱婢无音、无言,也只是每日侍奉餐饮琐碎事的必要一现而已。
对于简昆仑,大家都似乎非常放心,好像认定了他不会逃走,如是,他所居住的那间舱房,非但窗扇常启,连门扉也破格不再下锁,偶尔兴来,即使到外面舱板上走走,也不致就惊动了什么人。
然而,这一切只不过是表面的现象而已,真实的情况又将如何?却是费人思忖。
静中无聊,简昆仑也曾把船上的几个人想来解闷,不可置疑,飞花堂主时美娇剑术武功、聪明才智,俱为一流,人既有情,却不以情用事,端的是个厉害已极的角色。即以其手下的海客刘青、玉弹金弓马福全两位副堂主而论,也无不深邃精谨,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