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大病初愈,暂时他倒是不想走动了。
客房内生了一盆火,雪花簌籁地落下来,院子里的茶花、早梅,都开了,美得很。
虽说是旅途客地,但是却别有一番幽雅的情趣。
笠原一鹤深邃的一双眸子,显得更深了,站在窗前,望着院中的雪花,这位异国的游子,不禁想到了遥远的家乡,此刻,当然也该落雪了。他想到在日本,每逢这种落雪的季节之时,自己必定在雪原上纵驰划溜,其趣无穷;而今日,雪虽是同样的美,却早已失去了这份心情。
正当他睹景生情的当儿,他却看见对面的一间客房门打开了,一个身着棉衣十足的道学老先生走出来!
这人笠原一鹤早在七八天前,就发现他了,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客人,可是对方却对着他掀唇一笑,露出了几颗黄焦焦,被烟所熏的牙齿。
笠原一鹤只得点了点头,老人双手笼在袖内,弯腰笑道:“先生早啊,今天可真冷呀!”
当下含蓄地一笑道:“噢!还好,老人家是本地人么?”
这人听他答话,就眯着双眼,向窗前行来,走到了笠原一鹤近前,嘻嘻笑道:“小老儿是徽州人,先生你……是?”
说罢一双黄黄的眼珠,却在他身上转来转去,笠原一鹤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是本地人!”
老人口中“哦”了一声,连连点着头,一只手却抬起来,捋着他唇下的几根长短不一的胡子。
笠原一鹤这时才看清了老者的面目,见他皮肤很黑,右腮之下,生有一个小小的黑痣,两道眉毛,几乎快要掉光了,黄焦焦的就像针也似的。一个大鼻子,却是又红又圆,十足的酒糟鼻。
他身上所穿的这件棉袄,也确实是相当旧了,袖肘的地方,布面已破,露出发黄的红棉,相当的里邋遢!
笠原一鹤倒是很同情他,问道:“老人家是做什么买卖发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