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的叩门声,是宫嬷嬷的声音道:“公主醒了么?”
朱翠吩咐她进来。
门开处,宫嬷嬷走进来,请安欠身道:“给公主问好请安!”
朱翠道:“旅行在外,过去宫里的那一套俗礼都免了吧,少主人睡得可好?”
宫嬷嬷道:“少主人睡得好极了,这会子吵着肚子饿,要喝燕窝粥呢!娘娘也起来了,史统领正侍候着在大舱里开饭,叫我来侍候公主梳头。”
朱翠一笑道:“这是什么地方,还有这些规矩,我的头一向都是自己梳,用不着你。”
宫嬷嬷笑道:“说的也是,我连自己的头都梳不好,哪能侍候公主呢,新凤那个丫头这会子睡得正香呢,史统领说她中毒要多多休息,所以也没敢叫她。”
朱翠点点头道:“对了,就让她多睡一会,你去给我打一盆洗脸水吧!”
“早打好了,”宫嬷嬷说:“就在外头,青盐漱口水也都准备好了。”
朱翠应了一声,立时步出,在廊子里洗了脸,又用青盐把牙齿擦洗干净,才来到了前面大舱。
大舱里各人俱都在座,圆桌正面上首坐的是娘娘沈氏,虽在旅途之中,她亦不脱雍容华贵,脸上薄施脂粉,一身粉红缎子百结裙袄,上面绣着凤凰,宫样蛾眉,郁郁秋水,长时间的养尊处优,加上她善于调养,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。
沈娘娘左边座位空着,是留给公主坐的,右边座位上坐着那个年仅九岁,粉妆玉琢的王子朱蟠,他是当今蒙难的鄱阳王朱由贵唯一的子嗣,也是公主朱翠嫡亲兄弟。
沈娘娘对面座上,恭敬陪坐的是“侍卫营”统领史银周。另外,一个叫“秀儿”的年轻女侍,双手捧着香茗,站在她身后,马、杜二侍卫各据一方。
娘娘正在与史银周说话,就只小王爷朱蟠双手不闲着,满桌子抓吃的往嘴里塞,弄得一片狼藉。
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