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来,一个往南走,一个向北去。
往南走的是辫子大汉。
向北去的是紫袍长须的苍海客。
他只前进了七八步,随即站住不再移动——一股鲜血直由他长袍下端,紧贴着他一双裤腿溢出来!他先是弯下一只腿,继而腰身,最后是全身突地倒了下来!
辫子大汉早已去远了。
一剑出手之后,他已预卜先知,甚至连头也没回,就沿着浪花轻起的沙岸,一径踏沙涉水而逝。
岳州府,岳阳楼,近午时分。
食堂里聚满了客人,登斯楼,俯视洞庭浩如沧海,令人心旷神怡。来岳州未抵岳阳楼者,诚所谓不解风情也!
客甲姓曹,名文典,衙门里的一个典史。这年头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地方上太平,使这个本来就够清闲的差事,可就更清闲了。
客乙刘吾,人称刘三爷。岳州府三班衙役当差,大班头“铁掌”刘昆是他大哥。刘吾行三,还有个刘刚行二。兄弟三个一堂当差,地方上称之为刘氏三杰。在岳州提起刘家三昆仲,无人不知,也是最最难缠、最叫人头痛的三个人物!
除了曹典史,刘捕快之外,座头上还有三个人——
西门老长兴布号的二东家马乐山,和泰油坊的张老板张快嘴,以及地保赵小川。
这样的五个人凑在了一块儿,那份热闹可就别提了。五张嘴不但忙着吃,更忙着说。
吃的是油盐酱醋,说的可是五湖四海——且慢,今天的行情,可是透着稀罕!
紧张的气氛不单单显示在这张桌子上,整个的岳阳楼楼堂里,看上去也有些古怪,人人谈虎色变,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曹文典拧着双眉,叹息道:“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,没有今年多,我曹某人活了这么一把子年岁,这种人、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过。”
刘三爷瞪着眼:“谁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