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葛布肥衣,前大襟垂拂地面,后大襟却仅及腿踵之间。
如果不是他亲自所见,他真不敢相信人世之上,竟会有如此的人?
然而使他吃惊的并不是这些……
而是这怪老人开合着的双目,虽然在重森的皱纹之下,每当开合间,却射出了冷森森的两股锋芒。
这种凌利的眼神,也许普通人是很难分辨出来的,可是在一个武功有极高造诣如余燕青这种高手眼中判来,确实令他自己深深感到,此人定有不可思议的超然内功。
因此——这老人大有来头。
燕青勉强忍着心内的惊恐,不让惊慌的脸色形之于面,在微微地一怔之下,重新把脸色放得很从容地道:“阁下是……?”
怪老人仰天一阵狂笑,声如夜枭,然后晃动了一下那直如企鹅也似的胴体,慢慢向前走动了几步,收敛了那可怕的笑容,发音如鸣锣也似地道:“我老头子姓什么你先别管,小子!我先问你是姓什么?你名字叫什么?住在这山上干什么?……”
如果一口气能转得过来的话,他会一连再接下去好几个为什么。
燕青尚未来得及思虑回答之前,他又咽了一口唾沫道:“你师父是谁?……”
然后他挥动了一下那只又粗又胖的膀臂,面红耳赤地吼道:“小子!你说!你快说!”
我相信任何一个性情温和的人,也决不会无缘无故去忍受类似像这怪老人的一番无理抢白!
更不要说是一向自恃颇深的余燕青了,他无缘无故地被这丑老人像审犯人也似的这么一番审问,早已无名火起。
此时闻言后,几乎想扑上去,二话不说,先给他一顿狠揍再说。
可是,他到底忍住了,表情愈发显得冷清,丝毫没有带出怒容。
世上常有些人,他们愈愤怒,脸色却是愈显得平易过人,燕青就是属于这种类型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