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是有福的人!”
“不不不……那你就大错特错了。”
秦老人忽地勒住了马:“你是你,我是我,两者之间是不能混为一谈的。”
一霎间,他脸上无限凄惨。
天色混沌,人也凄凉。
不过傍晚时分,天却已经黑了。
这一带怪石嶙峋,老树纠葛。
时有山风打头顶上袭过,散发出“轰隆、轰隆”的声音,风势极大,以至于地面积雪都为之掀起,一路自山崖落下,越滚越大,忽然碰壁或是着地爆炸而开,散发出银星万点,力道至猛,有如一天箭雨,人畜遇着,不死必伤,凶猛得紧。
苦海子还没有到,先饱尝了痛苦滋味。
此时此刻,滴水成冰,自是险极了。
所幸,生起了眼前这样的一把柴火,情形可就大大的不同了。
火势烈炽,摇曳出红光。
两匹马都已上足了料,迎着火光,不时地垂下头打着响鼻。
秦老人服参之后,极是颓废的情绪显然又为之好转了过来,眼睛里的光彩的的逼人。
二人垫着牧草,面火盘腿而坐。火光熊熊,映照着两人的脸,像是喝醉了酒那样的红。
雪珠的滚动声,不时打头顶上掠过,那般如澎湃怒潮样的爆炸声音,惊心动魄……
这里却侥幸不曾波及,奇迹般有一番意外的宁静。
今夜就在这里过夜了,秦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:“最危险的地方,常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但愿不再有事,让我们好好休息一夜。”
孟天笛却丝毫也没有睡的意思。
秦老人更没有睡意。似乎人老了都不大想睡觉,某种情况之下,睡眠常常和死亡相近似,如此,少睡一刻,多享受一下活着的滋味,未尝不是好事。
用两根手指,拿起了一截干枯的长长的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