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那天亲口告诉我的,竟忘记了?”
晏星寒张着大嘴啊了一声,遂自大笑了起来,他频频点头道:“是的!是的!是我告诉你的,我都忘了,那天我喝得太多了!”
白雀翁朱蚕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,他尖声笑着道:“这么说,老哥哥,你倒是真心记挂着我这个老朋友了?唉!”
他摇了摇头,不胜感慨地道:“小弟哪有你这种清福好享?这多少年虽退隐深山,日夕仍不得不为着生活打算盘,哪里像你老哥,这么坐享清福,唉!我是太羡慕你了。”
晏星寒微微一笑:
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老朋友,你羡慕我,我何尝不羡慕你!你知道在这种穷地方呆久了,连人味都没有了,一些旧日的老友,也都疏远了!”
他翻了一下眼皮,看着他的老朋友说:
“譬方说你,若非是我亲自下帖子,你会来这鬼地方么?所以,老朋友,你不要再羡慕我了!”
朱蚕冷笑了一声,用他惯于刻薄人的一张嘴,哼道:“得啦,老哥哥!你是怕我们这些穷朋友找上你的。其实说真话,这一次要不是看在你八十整寿的份上,兄弟还真不想来呢!”
晏星寒微微一笑:
“老朋友!那是为什么?我并没有得罪你呀!”
朱蚕嘻嘻笑了一声:
“十五年没有音信,只一张帖子,却令小弟跋涉千里,老哥哥,你算算,由衡山到你住的这肃州,要走多少路?”
他说着哈哈笑了一声,那声音真像是小孩啼哭一样地难听。他接道:“老哥哥!若非是你,我真不知谁有这么大面子!”
晏星寒红着脸哈哈一笑:
“所以这才显得我们交情不浅呀!”
朱蚕小眼一翻,看了一边的谭啸一眼,龇牙笑道:“好了!不要提这些了。老哥哥,我想老尼姑和裘胡子也快来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