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宗说起,许惊弦才知他自幼生活在沧浪岛上,既无玩伴,亦无去处,整日修习武功,与家仆比试就是他唯一的“游戏”,如果进步得快,风念钟便亲自出手与他相较,以示奖励。
许惊弦暗叹一声,比起其他孩子,风越宗的童年生活可谓是毫无乐趣可言,但正因如此,才培养出他淳朴无华的性情。
两人比试了几招,风越宗蓦然收手:“那日在船上,你迫得我双环出手,为何今日却是武功大减,全然发挥不出?”
许惊弦有意陪风越宗开怀,所以才勉强应声与他比武,但望着他蜡黄的病容,想到他将不久于人世,恻隐一之心大生,许多杀招根本递不出去。这种心态却不便透露给他知晓,只好道:“那天敌我未分,当尽全力。如今我当你是朋友,胸中全无杀机,武功自然是大打折扣。”
风越宗故意皱眉叹道:“好不容易找个对手打架,你却又没了兴致。不过……”他朝着许惊弦眨眨眼睛,“能认识你这样一个朋友,我比痛痛快快打一架更觉开心。”许惊弦知他对自己一片诚心,心中感动,几乎要脱口问他那不治之症是否尚有药可救,幸好话到嘴边急急收住。
风越宗性格虽是老实忠厚,人却聪明机灵,见许惊弦面上神情,立时醒悟,苦笑摇头道:“我体内的毒早已入肺腑,无法治了。”随即又低声道,“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,可不要告诉千千,更不能告诉我父亲。若大限将至,我便找个无人的地方静静死了,宁可让父亲当我失踪了。”
许惊弦想到风念钟亦要自己在风越宗面前瞒住病情,不由心中一酸,替他父子两人难过。
风越宗反倒笑着安慰他道:“你不必替我难过,我早就想开了,命由天定,能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爷的恩赐。现在我重又见到了千千,再加上认识了你这个朋友,已经很开心了。”
“你的母亲呢?”
风越宗神情一黯:“我自小就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