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惊弦在御泠堂中受尽了冷遇,倒也不觉如何。晚上他在海边沙滩上漫步,正沉思间,忽被一人拦住。
出乎他的意料,先找他的人不是风越宗也不是沈千千,竟然是风念钟。风念钟全无寒暄,一开口就道∶“千千果然喜欢你?”
许惊弦窒了一下,或许是因为风念钟那似可穿透人心的眼神,或许是因为他的骄傲不容自己被这样奇怪的身份所庇护,他朗然答道:“不是!”
“那为何要说流?”许惊弦漫不经心地一笑:“为了帮沈姑娘退婚呗。”
“你骗不了我。这必是越宗让你如此。他是个老实孩子,只怕我杀你,所以才想到这个法子,对不对?”
许惊弦见风念钟一语中的,暗中佩服,既已被道破实情,只好点头应承。
“嘿嘿,你是怕我迁怒于越宗,所以才不说实话吧?不怕给自己带来杀身大祸么?”
“你若真想杀我,就算是风兄也无法阻止吧?又何必连累他。”许惊弦丝毫无惧,与风念钟对视,“更何况,你能有那样一个善良的儿子,想必也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狂。”
风念钟冷笑:“激将法对我全无作用。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孩子,我若出手,管叫你五招内败亡。”他的眼神更显冷峻,一种无形的杀气随之传来,许惊弦压力倍增,顿觉自己似乎正赤手空拳面对着饥饿的狼群。
但许惊弦被他的话激起傲气,一面暗自戒备,昂首道∶“第一,你虽被江湖以邪道相称,我却不信你是那种胡乱杀人的嗜血魔头;第二,纵然你有能力击杀我,也决不会是五招之内。”
风念钟瞪了他良久,哈哈大笑起来:“好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!”
见风念钟杀气消散殆尽,许惊弦暗自松了一口气∶“不知前辈找我何事?”
风念钟沉沉一叹:“还不是为了我那孩子的亲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