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道:那也无妨。今日便由小弟做东,罗兄尽管用酒。
罗清才狂士性子又犯了,双眼一瞪:你我素不相识,我凭什么让你请我喝酒?
中年文士也不动气,仍是那淡然无波的声音:天下才情皆相识,何问他朝旧色香。罗兄此语,岂不见外?
罗清才愣了一下,哈哈大笑起来:说得好,只凭这两句,便值得老弟请我喝一杯。看他样子,能请到洛阳大才子喝酒反倒似是给了中年文士天大的面子。
当下就有店伙计送上一壶酒来,罗清才一杯下肚,清俊的脸上放出光来:我来了移风馆这么久,却从未喝到过这么好的酒。闭着眼睛回味片刻:醇而不烈,清而不淡,浓而不腻,香而不醺。此应该是九十年以上火候的陈酿,必是齐掌柜压箱底的货色。
中年文士微微一笑:有罗大才子这一句点评,保准齐掌柜的美酒留不到明日。
二人酒到杯干。那中年文士随意与罗清才寒喧着,一双隐露精光的双眸却在不断四处张望,而周围的喧闹的宾客虽是各各杯酒言欢,却亦是不住偷偷这边桌上打量。罗清才看在眼中,突然一叹:可惜,可惜。
中年文士不动声色:罗兄有何可惜之事?
罗清才望着杯中澄碧美酒,再叹一口气:可惜这杯好酒,我却偏偏无福消受。
中年文士眼眉一挑:这又是何故?
罗清才三叹:别人都道我的眼睛毒,能看常人所不能。却不知我更有一项绝技。看在这杯美酒的面子上,我且告诉你个秘密。他装腔作势地放低声音道:我的鼻子更厉害。
中年文士不解:你闻到了什么?
罗清才脸露厌恶之色:我这个人最烦人打打杀杀,可偏偏却闻到了一股刀兵之气。
中年文士奇道:为何我没有闻到?
罗清才先指指满堂宾客:我罗清才去过多少酒店青楼,却从未见过这般小心翼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