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似乎在考虑明日宴请之事,仅是表面随意应承一二。乱云公子何等精明,见到小弦掌中的灰烬,又回想他提到《金鼎要诀》与那公羊先生之语,已猜出他知道了自己偷窥《天命宝典》之事,亦是暗怀鬼胎;而小弦既不愿意与乱云公子多说话,又有些赌气不理宫涤尘,想到明日与宫涤尘一别,心中烦闷,颇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,奈何宫涤尘向来滴酒不沽,仅饮清水,桌上根本无酒。
平惑倒是十分关切小弦,瞧出他闷闷不乐,有心开解,却不敢当着乱云公子的面随意调笑,仅是送菜时偷偷打个眼色,小弦却视而不见。
这一顿饯行宴吃得极其别扭,席间全无欢声笑语,气氛沉闷。
小弦本以为宫涤尘回来后可以好好陪一下自己,谁知他的态度虽然如旧,却总觉得少了以往的无拘无束,多了一份疏远,越想越觉得委屈,匆匆吃下一碗饭,起身告辞:我吃饱了,先回房休息。
他着到乱云公子似还稍有挽留之意,宫涤尘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微微点一下头,面上一如平常,赌着气抢先道:你们想必还有许多话说,我就不打扰了。说罢转身出门。
却听平惑低声问乱云公子:公子,我要不要去照看一下小弦?小弦鼻子一酸,若是无人在旁,真想对她大叫几声姐姐,低头一路小跑回房,和衣蒙上被子装睡。
平惑随后赶来:小弦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
我没事。小弦摇摇头,平惑姐姐,你给我讲个故事吧。他这还是第一次把平惑姐姐四个字叫得如此字正腔圆。
平惑一呆:我可不像公子那么博学多才,不知道什么故事她看到小弦脸露失望,慌忙道,小弦不要急,待我仔细想想。
小弦其实并不想听什么故事,只是忽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复杂难解。宫涤尘刚才在庄外还对自己那么疼惜,眨眼间却如换了一个人般。想到父亲曾告诉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