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陛下倒很懂得关心人么,”昀璁笑着,仿佛面色也红润了些,“都休养这许久了,再过几天,我想我就完全没事了。”她转头看见他身边的桌案上,放着一封红翎急报,却未拆封。“这是战场来的急报么?你……你为什么不打开看?”“不论信报中,右金胜了,或是宛州胜了,都不再重要,因为——最后的胜者,是我。”少年注视着那赤红的天空。
昀璁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说:“你终是下定决心了?要做天下的主宰。”“是的,以前我觉得,我不当大端皇帝,自然有更好的人去当。现在我却明白了,你永远也不能把自己和世人的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。我是大端皇帝,那我只好去主宰天下。”“那么,我、穆如寒江、只要反对你的人,你都不会再留情?”“你走吧。”少年望着远方,冷冷说。
她的眼光闪烁迷离,欲再说什么终是说不出口,猛转身,抽泣着奔下城去。
牧云笙独自张开双臂,靠在坚实的城垛上,望着眼前的高大天启城楼。此时城墙上再没有一个守军,黑暗中只剩他独自一人。
他从来没有这样热烈的渴望过天明。
城下,一支大军正列阵等待出征,截击硕风和叶。
10右金军南退至柳伯河边,前面的战马却突然停了下来。
在河的对岸,有一道长长的奇怪的线,象是什么在微弱夜色下发出光芒。
“是从天启城中出来的军队么,”硕风和叶观望着,“天启城连营被破后,他们根本再没有可以拦截我们的力量了,众将,冲过去!”右金军呐喊着催动马匹,将整条河踏溅得如沸腾一般,杀向对岸。
但当骑兵们冲近那支军队,人马都不禁胆寒。
他们的面前,是一片钢铁的森林。
那是由河络铸造战甲武装了流民所组建起来锋甲军。
河络族为牧云笙所造的机锋甲,两片一尺宽的刀形的盾甲